< Letter >

我像個舊年代的人似的,守著公寓樓下的信箱。
每天回家的路上,期待著會不會收到從遠方寄來的陌生明信片、舊友寫的信、甚至是附近公司寄的宣傳傳單。
像個拆聖誕禮物的小孩,瞇起眼,慢慢打開信箱。信箱裡的黑暗便也逃了出來,空蕩蕩地裝滿了從我頭頂瀉下的昏黃燈光。
咔咔咔咔,信箱的門帶著鏽跡發出長久的哀嚎。
「明天,也許明天就會有了!」
哀嚎被輕快的關門動作打住。

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期待吧。

*

信的結尾,她這樣寫到。

在每天早上九點上班、深夜一點離開公司的生活裡,收到這樣一封Mail,似乎像是黑白空間裡的一塊顏色。我走近它,自己身上的顏色也復原了一點。

我像個20世紀初剛學會使用網路的人似的,守著自己的Mail。
每天上班的第一件事,是打開mail查看是否有隔夜未能即時閱讀的信件。
左上角沒有紅點,我便「啪嗒」一聲按下關閉頁面的右鍵。

請回信告訴我想妳。

*

信的結尾,他這樣寫道。

我像是個上個世紀中期的人似的,沈迷於橫跨東西海岸的旅途。
現在是一月天,街上的人們都閉著眼。
我逛了四條街,穿過二個公園,碰到五個人對我說HALLO,其中三個人伸手向我要錢。
我投了六塊錢想打電話聊天,卻拼不出一組完整的號碼。
於是,我決定寫一張明信片,地址亂填。


今天是30歲的生日,很想找到,一點點祝福。

*

信的結尾,它這樣寫道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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